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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曾響鈴
來源|科技向令說
滴滴順風車到底什么時候回來?不知道,從最近又是公布整改方向,又是管理層高調發聲來看,似乎快了。
然而,待到滴滴歸來時,順風車早已不是它的江山,哈啰出行等已分得了自己的那杯羹。
4月15日,滴滴順風車事業部負責人張瑞發布《滴滴順風車致大家的一封信》,表態整改決心后,4月17日,哈啰順風車事業部負責人江濤用《致滴滴順風車張瑞的一封信》隔空喊話,歷數哈啰頂住輿論壓力上線順風車的種種思考和動作。
這封信,明眼人都能看出來,有明顯的火藥味。
不過,順風車畢竟是互聯網創業浪潮中少數經歷過“超級颶風”的領域,除了宣戰,不得不承認,這次喊話還有哈啰與滴滴之間風浪中的共鳴。
公開信里的共鳴:順風車在“共同成長”
江濤直言不諱地表示,張瑞的“反思和自責”以及“在安全和合規方面做的努力”,“在很多方面引起了我的共鳴”。
回顧順風車這一兩年來捅出的各種簍子,與其說這是兩個負責人、兩個同業競爭者之間的共鳴,倒不如說是整個行業在進行某種“共同成長”,你“幫助”了我,我也“幫助”你。
1、滴滴為整個行業“踩了雷”
滴滴從快車自然延展到順風車,率先用不成熟的體系撐起龐大的順風車業務,而后又接連“出事”。
對整個行業而言,這是在提前“踩雷”,為后來者劃定了禁區、做了反面教材。
只不過,由于順風車業務的特殊性,代價未免太過沉重,年輕生命被殘害而逝去,對家庭、對社會都是悲劇。
無論如何,滴滴用幾個悲劇,否定了幾個行業做法:
否定了社交模式。
社交需要的詳細個人信息,sexy的匹配,恰好也是犯罪行為最原始的“引線”。在線下環境中,陌生人社交沒有任何可行性。江濤稱,哈啰順風車自立項的第一天,就“堅決不做社交功能”,不做自定義頭像,禁止司乘雙方社交評價,用虛擬號保護個人隱私。這很難說沒有被滴滴帶血的經驗所“啟發”。
否定了標準化客服體系。
樂清女孩的遇害,從客服的角度說明了這樣一個事實,從互聯網角度看是標準化而高效的客服系統,在順風車可能面臨的緊急情況面前是軟弱無力的。順風車需要自己的獨特的客服體系,哈啰喊話中提到的“7*24小時客服服務,警企聯動快速響應”,都是互聯網平臺標準化客服體系的打破。
否定了傳統資質審核。
如果沒有發生那些血案,可能永遠不會有人知道,原來看似嚴密的準入審核,其實漏洞百出。這就如同沒有掉下來兩架飛機,737max就永遠在帶病飛行,指不定哪天出更大的事。災難客觀上讓航空業更安全,血案客觀上讓更多血案不再發生。哈啰順風車對車主設置了實名認證、駕駛證和行駛證驗真、公安背景動態篩查、人臉識別等嚴苛的接單環節,料想也是建立在滴滴疏忽造成悲劇的“經驗”上。
2、行業重量級競爭者“外源性”倒逼滴滴發展
江濤在公開信的最后,稱“壟斷會阻礙行業的持續進步,哈啰的加入可以促進良性競爭”,看起來當然是在為哈啰站臺,但他說的也不無道理。
如果一直不出事,滴滴順風車體系也就一直不會有大的徹底變革。
在經濟學上,壟斷造成的最大惡果之一,是內源性創新不足,最終企業和整個行業失去生機。
可口可樂一直不去打死或收購百事可樂,為的就是給自己一個外源性的競爭壓力,避免自己停滯不前。
對滴滴而言,順風車能夠接連出事,沒有外部壓力推動是主要原因之一。在重量級玩家入場的情況下,壟斷被打破,外源性競爭不斷倒逼滴滴在未發生事故的情況下,也能快速推進變革。
這對滴滴是好事,對整個行業也是好事。
雖共鳴于順風車,但玩家們“出行”的“初心”并不一致
同樣是做順風車,大家的“感觸”是一致的。但在為什么要做順風車這件事上,競爭者們的出發點——也即江濤所言的“初心”并不一樣,這也最終導致了實際做法上的某些差異。
1、定位純網約車平臺,順風車是滴滴繞不過的坎
滴滴永遠不可能放棄順風車,這種“不可能”,是從純“網約車”平臺出發的。
相關數據顯示,順風車提供了滴滴平臺10%的訂單量,這可能并不算多。
但順風車龐大的注冊來源,實際上為滴滴眼下另一個更關鍵的麻煩提供了后援——司機數量下行的風險。
一方面,美團在南京、上海、成都的擴張,雖然因為美團本身的虧損而腳步放慢,但搶走滴滴司機是客觀存在的事實,在媒體實地采訪報道中,不少司機紛紛“跳槽”美團打車;
另一方面,滴滴2018巨虧,從官方表態來看,反向補貼司機成了主要原因。這肯定不是滴滴多善良,它只說明一個事實:滴滴的司機維系成本十分高昂,過去是靠燒錢拉來乘客,現在是燒錢維系司機。而種種跡象現實,司機們在巨額補貼之下似乎也并不買賬,各種抱怨高抽成、不掙錢。
一來二去,順風車成為滴滴必須牢牢抓住的“司機儲備池”。積極地整改、投入大量精力改造,并非滴滴有多看得起順風車,而實在是主營的快車、拼車、專車需要可以不斷“補位”的后備力量。
2、服務大出行生態,哈啰順風車想要的沒有“更多”但可能“更遠”
如果沒有網約車背后的負擔,做順風車的心態就完全不同。從自行車、助力車直接切入順風車的哈啰就是如此。
江濤在公開信中稱,哈啰做順風車的初心很“單純”,在共享單車服務之外,試圖加上普惠的、綠色的中長途出行服務,順風車符合這種閉環需求。
事實上,哈啰在去年的戰略升級中,給自己劃定了一個“大出行”的生態,兩輪、四輪之外,還有諸如與上海地鐵在進博會上的試點合作。
在順風車這件事上,大家都注重安全和服務,哈啰要的并沒有比滴滴更多。
江濤說哈啰限制車主接單次數,只提倡分享空座,規避營運化,這固然有向政府監管表態的成分,但也說明哈啰并沒有如滴滴那樣,對司機轉化營運的潛力有渴求。
順風車并不決定哈啰的生死存亡,卻是滴滴擺脫持續燒錢模式的必然選擇。
此外,在阿里與出行相關的線下布局中,哈啰與高德地圖等都是主力布局,其順風車業務或將強調與線下服務的關聯,與滴滴更是完全不在一根道上了。
互聯網孕育順風車,但順風車初心不在互聯網
順風車的蓬勃發展,來自互聯網(確切地說是移動互聯網)的催化與孕育,但順風車的初心并不在互聯網。
1、互聯網從來就不是順風車的開始
順風車是城市人口越來越多、交通越來越擁擠下的產物。
在互聯網行業大爆發之前,“低碳環保”的拼車活動就已經盛行,在歐美韓日,包括中國,大城市里上下班通勤、節假日長途“遷徙”或者特地旅行過程中,順風車的模式已經時常出現。
幾個人乘坐同一輛車上下班、上下學、長途、旅游等,且車費由乘客平均分攤,這在過去是小圈子里的行為,至多上升到同城QQ群的量級。
互聯網平臺的出現,讓這種強線下行為有了快速爆發的依托,成為一個“更好地工具”。
但也僅此而已,順風車不是從互聯網開始的,它自帶的某些問題(尤其是安全),過去憑借相對熟人的圈子可以得到很大程度地規避,現在在互聯網這里也被快速放大。
2、互聯網把“先污染、后治理”的毛病帶給了順風車
資本驅動下,互聯網模式對規模、效益的追求是強烈的,狂奔突襲趕急趕忙做大,坐穩后再慢慢搞定遺留問題。
這種“先污染、后治理”的套路已經成為互聯網玩法的標配。不同的是,有些領域污染得太嚴重,治理不過來,最后只能“突然死亡”。長租房爆倉、互金詐騙、網絡校園貸……太多類似的案例了。
對滴滴,有媒體曾經評價其為“巨嬰”——非常短的時間內,業務成長迅速,但是對于產品和企業內部的管理并沒有跟上業務成長的速度。
這其實就是“先污染、后治理”的套路,只不過順風車應該屬于那種還能治理的,與此同時,“污染”的代價卻屬于最沉重的那一類。
客服系統、準入審查系統暴露的問題,證明順風車一直是一個復雜的、高專業門檻的線下系統業務,互聯網模式在順風車這里并不適用,安全、合規優先級大于效益。
現在,要做“大出行”的哈啰順風車殺進來,一開始就表態是提供更系統的出行服務,而不是做一個多大的互聯網平臺,對應表態了一系列措施,說白了,也是“逼不得已”在一起治理“污染”。
有了滴滴的“污染”沉重教訓在前,其他玩家上陣時,至少不會再去增加新的“污染”了。
3、順風車競爭者,誰都在代表整個行業
可能沒有哪個行業像順風車這樣,一榮俱榮、一損俱損。
拼多多有點小問題,大家罵的是拼多多不是“電商”;京東第三方加盟店出現質量問題,所有人都說不如去“天貓”……
而滴滴順風車出事,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“順風車”上。
不恰當地假設,滴滴順風車上線如果再有事端,影響的肯定不只有自己,哈啰、嘀嗒等玩家們的順風車業務必然也會受到不亞于滴滴的影響。
公眾對順風車的認知是整體的,雖然競爭參與者變多,但“這家順風車出事就去坐那家”并不會發生,用戶只會“整體逃離”。
回過頭來看,不管初心如何,每個人的做法都在影響整個行業,這是互聯網+順風車獨有的特征,競爭者的“共鳴”由行業現實所決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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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完】
曾響鈴
1鈦媒體、品途、人人都是產品經理等多家創投、科技網站年度十大作者;
2虎嘯獎高級評委;
3作家:【移動互聯網+ 新常態下的商業機會】等暢銷書作者;
4《商界》《商界評論》《銷售與市場》等近十家雜志撰稿人;
5鈦媒體、界面、虎嗅等近80家專欄作者;
6“腦藝人”(腦力手藝人)概念提出者,現演變為“自媒體”,成為一個行業。
7現為“今日頭條問答簽約作者”、多家科技智能公司傳播顧問。
曾響鈴